朝堂沉寂下来,三皇子造*反伏诛的消息对于更多晟国百姓而言并激不起多大的风浪。
他们晨起而作,日落而息。
能吃饱、能穿暖,若是再有闲钱供后辈读书识字学些手艺,添置牲口、修补房屋,便已是很好的生活了。
至于朝堂上,谁生谁死,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遥远的事,听一耳朵,也就忘了。
但有一人却是例外!
西南。
苦寒之地,多沼泽瘴气,除了冷寒便是湿热,便是当年祁书羡去打仗的苍南,跟这里比都要好上不少。
祁家众人最终被流放过来,自然也不是无所事事。
开荒、种地、铺路、挖河。
总之,开荒的活计想要轻松?不可能。更何况,他们还不是主动过来找工做的百姓,而是被发配来的罪奴。
白日里除了做工,晚上还要住在分配好的住所。
说是住所,其实就是最简陋的竹筒排屋。
房间狭窄,纵身细长,有时夜间一翻身、一咳嗽,身下的木板便要跟着晃动。
崔氏的身体居然坚挺到了这里,不过有她这个病罐子在,祁家人就更别想睡一个好觉了。
祁书羡本就大病一场,没有好好修养,又是赶路又是做工,再休息不好,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来。
这日,他和祁荣被拉到沟渠那边挖河。
几个同来挖河百姓的话遥遥传来,祁书羡一开始并不在意,直到,听到那一句,他身形猛地僵住。
手下的锄子歪在地上,他这才回过神,快步来到那几个百姓面前,一把拽过方才说话之人拉到面前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
那人被吓一跳,不过都是五大三粗做体力活儿养家的汉子,再一转头,瞧见祁书羡细皮嫩肉、白白净净,立时就明白过来。
“你是从京城中发配来的罪奴?”
祁书羡抿唇,一言不发。
几个汉子也没追问,他们在这里做工见这些罪奴多了,对他们的处事风格也从最开始的看不惯,到后头的习以为常。
汉子上下打量着祁书羡,也不知道眼前这个,这次能撑多久:“你问哪句?”
“三皇子……你方才说,三皇子怎么了?”
汉子挑眉:“你不会是三皇子的人吧?行了行了,别用这样的眼神瞪着,告诉你就是,三皇子前些日想要弑君谋反,已经被陛下射杀了,也就是说,现在咱们晟国的成年皇子只有二皇子一人……”
汉子还在说。
祁书羡却已经听不到了。
三殿下,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