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新原本碍着傅友文是自己的顶头上司,不好立刻就站出来,此刻被点了名,自然也就没这个顾虑了,当下踏前一步,谨慎地朝着刘公公拱手一礼,试探着问道:“正是下官,不知陛下遣公公来此,是对下官有何见教?”
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,郁新面上表现得颇为平静,可实际上,却忐忑得喉咙有些发紧。
和傅友文一样。
他下意识想掏点好东西出来打点打点。
可想到之前这小太监说的话,却又顿住了动作,右手放在自己的袖子里进退两难。
却只见面前的刘姓公公缓缓一笑。
道:“陛下圣意,咱们做奴婢的,不敢随意揣测分毫,大人见了陛下,一切自会有所分明的。”
“还有,郁大人尽管放心把您的手从袖兜里拿出来便是,心里也不必纠结什么,咱们乾清宫的人,都是不会,也不敢把手朝乾清宫外的方向伸的。”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,外加上还有自己一条小命。
见对方神色之中并无多少倨傲,说话又如此明了坦然,郁新倒还真是自在下来许多。
当下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,拱手一礼道:“谢过公公指点,那便劳烦公公引路了。”
说完,也不忘转过头去和傅友文交代了一句:“傅大人,下官这便先去觐见陛下了。”
傅友文心里虽一阵讪讪。面上却也只能和善地点了点头:“陛下有召,自然是分毫都不可耽搁的。”
而后,便眼见着传旨的小太监带着郁新一起离去。
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,傅友文脸上也露出一抹凝重之色,捋着自己的胡子,双眼微眯道:“以陛下的性子,不是会纠缠着什么长跪死谏这种事情不放的,或者说,他压根儿都不会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去……”
“可……这是为何?”傅友文脸上带着不解和好奇。
毕竟这都过去一个月了,距离上次这个所谓的「彩头」引起朝野上下热议,新的报纸都发三期了,许多人对这事儿想不明白,便也直接抛诸脑后。
所以傅友文想了好大一会儿,愣是没想明白。
……
应天府街头。
秦淮河畔。
随着些许暖意一阵阵驱散去岁冬天的严寒,秦淮河畔一带见天儿地变得格外热闹起来。
行人如织,来来往往,络绎不绝。
而秦淮河的水面下。
或许是因为河水也稍稍变暖,好看的鱼儿都开始往上冒了头,在清澈的河水里自在的游来游去。偶尔便可能有条倒霉蛋,吃了钓鱼佬钩子上的吃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