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,终于要开战了?你回来,只是要带来这个战争的信息吗?”
“是的!不出一年,战火必将燃遍整个云荒。”沧流帝国的少将跪在恩师面前,声音冷静,忽然抬起头看着师父,冰蓝色的眼睛里有雪亮的光,“师父,我并不害怕——不管是对着西京师兄也好、白璎师姐也好,我都会竭尽全力。但我想求您一件事——”
“可是,我害怕。”空桑女剑圣的声音是空茫的,没有等徒儿说完就开口,几乎每个字都带着辽远的回音,“我害怕。焕儿,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害怕。”
“师父,什么都不用担心。”云焕看着她,声音忽然流露出了坚定,“有我在,这场战争无论谁胜谁负,都无法波及您。”
“我并不是怕这个。我活得已经太久了。”慕湮的手放在弟子宽而平的肩上,眼神却是看向瞬乎万变的天空,茫然道,“我怕你们三个,终于免不了自相残杀——焕儿,我教给你们剑技,并不是让你们用来同门相残的。”
云焕一颤,微微合了一下眼睛,睁开的时候冰蓝色眼珠里却是没有表情的,淡然回答:“可是,师父,从一开始你也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。”
那样短促冷锐的回答让慕湮的手猛然一颤,嘴角浮起一个惨淡的笑,低声:“是,其实一开始我就该知道会这样……可是,我总侥幸地想:或许在这一百年里,平衡或许将继续存在?我的三个徒儿,或许不会有血刃残杀的机会?但是,人总不可以太自欺,我们都逃不过的。”
“师父,战云密布了。”云焕的瞳孔也在慢慢凝聚,不知什么样的表情,声音却是冷厉的,“所以,徒儿求您:在接下来的十年里,请不要打开古墓——不要管外面如何天翻地覆,都不要打开古墓,不要卷入我们和空桑人的这一场战争里去。否则……”
冷厉的话语,到了这里忽然停顿,云焕视线再度低下,似乎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。
“否则?”慕湮忽然冷笑起来,手指点在徒弟的肩上,“焕儿,你真是长进了——这是威胁为师吗?”
那一指离肩井穴还有一寸,然而云焕的手臂仿佛忽然无力,光剑颓然落地。他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,任师父的双手悬在他头顶和双肩各处要穴之上。感觉身上那些魔物留下带剧毒的伤口在慢慢溃烂,他吸了一口气,勉力维持着神志,抬头看着师父,慢慢将话说完:“否则,与其他日要对您拔剑,还不如请师父现在就杀了弟子——”
空桑女剑圣猛然愣了一下,手指顿住,神色复杂地看着一身戎装的弟子,轻轻冷笑了一声,“你还是在威胁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