屿已经听沈氏两次说起了涨价。
其实沈氏并非不知道这些会涨价,早些时候多买些放着。因为家中并无多余的积蓄,每个大钱都有安排,根本挪滕不开。
温氏最大的花销,并非在吃穿用度上,而是温屹。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,已经娶妻生子,成家没能立业,还在书院读书,一心盼着考功名。
温屿不知他书读得如何,但绣庄赚的钱,大半都被他花了去。
束脩,笔墨纸砚,书本,交友会文,银子哗啦啦往外流。
温沣沈氏甘之如饴,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,一旦他考中,温家就熬出头了。
吃过早饭,沈氏在温屿屋中做针线,她躺得浑身酸痛,外面冷,她就在屋中来回走动,活动着腿脚。
沈氏拿起针在头上划了划,看到温屿的动作,嗔怪地道:“在外面可别这般做了啊。你都快要说亲了,可别让人瞧了去,仔细编排你没规矩。”
“说亲不急。”温屿说了句,惹得沈氏一眼瞪来。
“你已经及笄半年,别家小娘子,好些都已经嫁人了。你身子不好,我多留了你一阵。这小娘子也不能久留,邻里之间说闲话的多,以前你身子不好,就有人在背后嘀咕,称谁家肯娶一个药罐子回去。我定要给你说门好亲,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,看那些嚼舌根的还有何话说!”
以前温屿没想过嫁人生子,现在也不会考虑。眼下她所处的时代不同,与沈氏之间的鸿沟,何止是天与地的距离。
和光同尘,要与整个大环境抗衡,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,以及要有与之抗衡的本事。
眼下温屿优先考虑的是赚钱,寒冬时能有火烤,有肉吃。
温氏绣庄养不起绣娘,除沈氏做些绣活之外,周围相熟的妇人拿些绣活来卖。绣品品质参差不齐,价钱也便宜。
好在绣庄的铺子,是温氏祖产。地段还算好,周围住着朝廷的小官书吏,他们有一定的消费能力,绣庄有稳定的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