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送到府门外,态度比之初见时更为亲切郑重。
凌川与苏璃拜别舅父,登上马车,带着洛青云与一众护卫,缓缓融入神都深沉的夜色之中。
马车在青石板上辘辘前行,刚离开宋府不远,夜色中便见沈珏策马靠近车窗,压低声音禀报道:“将军,风雪楼刚传来密报!”
“说!”凌川目光一凝,沉声道。
“已查明,昨夜行刺的刺客,正是大和使团那名高手,孤冥!”沈珏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。
凌川闻言,眼中寒光一闪,微微颔首:“知道了,继续盯着他们!”
……
皇宫,御书房内,灯火通明,却驱不散那股沉重的压抑感。
皇帝周承渊独自坐在御案之后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,目光死死锁定在摆在面前的那块质地温润、却仿佛带着血腥气的玉牌上,眉头紧锁。
阎鹤诏如一尊铁铸的雕像,恭敬地肃立在下方,目光低垂,气息收敛到了极致,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。
死寂在空气中蔓延,不知过了多久,皇帝终于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沙哑:“老大招了吗?”
阎鹤诏头颅微垂,回答道:“回陛下,没有!”
“此事,你怎么看?”皇帝抬起目光,射向阎鹤诏。
“臣……不敢妄自揣测!”阎鹤诏的声音平稳无波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皇帝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,带着一种审视与压迫:“世人都称你是活阎罗,铁面无私,杀伐果断。怎么?去北疆待了三年,你心中的那股傲气,后背的那根脊梁骨都软了?”
不等阎鹤诏回答,皇帝继续冷冷说道:“三年前,满朝文武,包括丁爻在内,都告诉朕,你是执掌廷尉府、整肃纲纪的不二人选!朕又不瞎不傻,岂会不知?”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盯着阎鹤诏,“朕之所以坚持将你调往北境,其深意……你应当明白!”
“臣,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