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笼罩在二爷的权威之下,他此番行事愈加小心。
可瞧着陈二爷情绪不高,许是方才吓着了。
谁能想到王管事那个疯狗陡然暴起就要杀人,好在陈二爷还算果敢硬是扛了一刺,才将那王管事杀了。
人刚刚杀完人之后到底还是有些害怕,张管事也没往别处多想。
他小心翼翼帮陈二叔脱下衣服,露出了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那王管事是真的下了狠劲儿了,将人伤得这么重。
他拿起了金疮药粉小心翼翼笑道:“二爷忍着些,颇有些疼,奴才帮您上药。”
陈黎缓缓点了点头,道了一声谢,可眼神却苍老得厉害。
那个人倒下之后,此生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。
张管事是个碎嘴子,一边帮陈二爷上药一边唠叨:“那个该死的王疯子,下嘴咬得这么狠,得亏二爷反杀了他。”
张管事一边上药一边唠叨王管事的不是。
他每念叨一句,陈黎的眼神就暗下一分。
张管事突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,嘴里的话也不敢再说下去。
人家好歹也是陈家的主子,他这张破嘴也该管一管。
毕竟一条深口子,疼的厉害,陈黎不禁眉头微微皱了皱。
可此时这伤口的疼痛,哪里及得上心头疼痛的万分之一?
原以为不过是他利用了二十多年的一个奴才罢了,不曾想早已经在心头生根发芽。
是他自己亲手将那根子硬生生地从血肉中挖出来,疼得他一阵阵眩晕。
耳边的唠叨声更是让他心烦意乱,陈黎终于忍不住沉下声道:“天色不早了,你回去吧。”
张管事忙小心翼翼将药收好又放在桌子上,扶着陈黎站了起来,走到了床边。
他将陈黎扶上了床榻,又将灯熄了一盏,这才躬身打了个千儿笑道:“二爷好生歇着,奴才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候着,您若夜半有事,喊奴才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