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珣很快适应了这片黑暗,他很主动地脱了衣服,衣物全部褪下的时候,他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江夕迟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,不着寸缕的身体,他朝自己跪下,手伸向他的裤子。
江夕迟顿了顿。
朝珣的手搭到他的腰带上,江夕迟眼神一暗,还是按住了他的手。
朝珣愣了愣,抬头撞见他那双漂亮眼睛。
他极小声地说:“你害怕吗?我会小心的。”
江夕迟顿了顿,看他赤身裸体,跪在地上。他也蹲**,和他平视,看着他的眼睛,他脱**上那件外套盖在他肩上,摸了摸他的头,“我不害怕,但是…傻子,你不是最怕冷吗?”
朝珣喉结滚了两下,忍了一会儿,没忍住,眼泪又掉下来。
江夕迟拉了下他的胳膊,“起来,膝盖会疼的。”
朝珣脸色白了几分,原本挺直的腰也塌下来,他有些崩溃地捂着脸,喉咙哽咽到有点失声,他一点点说话,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。
“江夕迟,你打我…也好,骂…骂我也好,狠狠的弄疼我也没关系,不要对我这么温柔。”
我会,很难忘记你。
江夕迟皱皱眉,他觉得他很不对劲,他知道朝珣很敏感,但这次特别反常。他也跪下,一点点扒开他的手心,看见里面一张皱成一团的脸。
像很难控制住那种情绪一样,朝珣也很难控制眼睛分泌的汗水。
江夕迟问他: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朝珣没答,他最后肿着一双眼,抱着江夕迟,抱着这根在茫茫大海中找到的浮木,恍惚如那海水击打到岸边的浮沫,好不容易聚起,又散开。
本以为这是神明眷顾,没想到神明偏要他做选择,是松开手,他独自沉入海底,还是抱着他,拉着他一起深陷。
在这样恍惚的时刻,朝珣做了一道算术题。
是有关他的世界,和江夕迟的世界的。
他的世界很小,有爸爸,有妈妈,有看不到尽头的无边无际的黑暗,还有江夕迟。
江夕迟的世界却很大,有爸爸,有妈妈,有舅舅和那个小台球馆,有万众瞩目的优秀,有球场上的潇洒背景,有明晃晃的美好未来,还有可有可无的他。
也不过是,可有可无的一个他吧。
没有他,江夕迟可能会更好。
江夕迟得不到答案,又不知怎么安慰,于是他也脱光了衣服,地上太冷,他和他一起躺在一张双人床上,朝珣平静了一些,睁着眼睛,手指在他的锁骨上来回摩挲,好像格外喜欢那个地方,他说了很多话,他